陳清山和吳阿吉,17 歲時,走出台東卑南的家鄉,到了國共內戰的戰場,65 年以後,和我(龍應台)一起坐在老家的晒穀場上聊天。
我很想閉起眼來,專心一意地聽他們的口音:那竟然是卑南音和河南腔的混合。
17 歲時離開卑南家鄉,他們在大陸當國軍,然後當解放軍,在那片土地上,生活了 50 年,故鄉只是永遠到不了的夢,因為故鄉,正是自己砲口對準的敵區。
陳清山在山東戰役被解放軍俘虜,換了制服,變成解放軍,回頭來打國軍時,受了傷,「喏,你看,」他把扭曲變形的手給我看,「被國軍的機關槍打的。」
那時吳阿吉還在國軍陣營裡,他得意地笑,說,「會不會就是我打的?」
很難說,因為過幾天,吳阿吉也被俘虜了,換了帽徽變成解放軍,跟陳清山,又是同袍了。
2 個 80 多歲、白了頭的卑南族少年,一會兒鬥嘴,一會兒說到高興處,又合唱起解放軍歌來。
以上節錄自『臺灣原住民族圖書資訊中心部落格』網站。
是的,我終於看完了這本書:大江大海一九四九。
先說龍應台教授。從國中三年級,第一次讀「野火集」,正如同當年開始聽羅大佑「未來的主人翁」一樣,震撼不已,尤其「野火集」的文字與內容,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記憶當中。延續而後,我開始喜歡批判時事的文章,甚至讀了多次柏楊先生「醜陋的中國人」、「醬缸震盪:再論醜陋的中國人」。
當時的年紀,其實是無知的。閱讀這些書籍 & 文章,除了「爽度」不差,其實我自認影響最深的,是讓我自己學著用不同角度觀察周遭的時事,有些事,電視演的、報紙寫的,真的不一樣。不過,當年,也可了我的級任老師:李瑞蓮老師。還記得李老師見我讀「野火集」,第二天就送了我一本:三更有夢書當枕,豈知,那實在不是我的菜啊!